灵丘城外依旧是北风萧瑟,如钢刀刮骨。
只是今日的灵丘城与往昔不同,城外不在是旌旗猎猎、军帐如海、人影如潮;城墙外除了扎营留下的片片狼藉,与空气中浓而不散的血腥气,一切都已不见踪影。
“奇诺山部残了,就算这次能成功撤出长城,此后也将沦为别部附庸,可悲!可叹啊!”
“蛮兵大败,灵丘城危机解除,将军有何可叹息。”
与昨日神情低沉不同,今日精气神焕发的王副将,听到之家将军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于怡章嗤笑一声,“蛮兵是败兵,我们何尝又不是。”
王副将明白自家将军话中的意思,但割让灵丘城是大王与庙堂衮衮诸公决定的,他们这些中下层军官又能说什么?人微言轻,能奈何!
“将军,那对大王的旨意,我们是否还要执行。”
“执行,为什么不执行,灵丘百姓撑不住的,王新大军作战勇猛,抵挡就是自取灭亡,哎……只希望灵丘百姓以后能少受些苦。”
“将军……”王副将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开口道,“将军,属下听说那王新宅心仁厚,对待前梁百姓亲和无比,想必也不会为难灵丘百姓。”
“兴许吧!去准备一下,待王新大军到来,出城三里相迎。”
灵丘通往浑源的官道上,两只队伍正在进行你追我逃的厮杀,箭矢与铅弹在空中飞舞,只要运气差上那么一分,就是身死魂消的凄惨下场,从灵丘城一路向北,官道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军备辎重,都是蛮兵逃亡时丢下的。
而距离两支队伍二十里远的后方,秦弘的黑鳄重骑兵,正在沿路清扫战斗痕迹。
“蛮兵尸体放右边统一埋了,以免滋生瘟疫,兵器粮草分开堆好……”
“马活着的,都牵到后方看管,死掉的处理后,分给受难的百姓……”
“团长,团长……”
正与几个营长研究浑源县周围地形的秦弘,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
方河看着自己下属班长问道,“何事?看你慌慌张张的。”
“方营长,前方蛮兵把劫掠来的女子都抛下了,请问该如何处置。”
“额……你等我问问。”
方河目光看向秦弘,“团长,你看……”
皱眉沉思片刻,秦弘道,“先把那些女子妥善安置,受伤的让军医去看看,过会让两个班护送他们到灵丘去,师长会安排的。”
……
朔州。
樊文桢听着雁门关传来的消息,眉头紧皱陷入思索。
王新军队突袭忻州,他欲意何为,不应该啊!
王新能推翻胡雍走到今天,定不是一个目光短浅之人,那再蒙元南下出兵援燕之际,他为何会对我郑国挥兵,莫非他不怕我郑国的报复吗?
“诸位,本将想不明白,王新夺忻州有何目的,可有人知晓。”
堂下坐着的都是郑国驻北各个将官,在樊文桢开口后,立刻有人起身道。
“上将军,王新小儿定是想在蒙元南下之际浑水摸鱼,欲意是图谋我大郑领土。”
“韩左将军说的没错,王新小儿刚覆灭梁国,正是熊心旺盛时,马踏中原一统河山,不就是他那种不知死活之人的妄想吗?何其可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