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劫新娘常见,劫新郎这事少之又少,怎么让人不好奇不惊讶。
气得黄阁老派了一群人还不放心,又加派人手,怕死会丢了这个女婿,怎能不担心女婿,自己都怕了这个女儿,上门提亲的他都得事先塞银子求给面子,人家还不一定会来,来了的成不成就看天了。
但是天公不作美,到了这个年纪都嫁不出,入赘就入赘吧,只要能早点把这烫手山芋转手,找个人跟她成亲了好治治她的脾性,就都万事大吉了。
“赶紧的赶紧的,不够人手再加,总之我的女婿不能丢了!”黄阁老一边擦汗一边担心他的女婿没着落,“这门亲事要是黄了,你们都给我死了算了,快快快快去。”
东州码头下来就是繁华大街,这么人多的地方都敢劫人,到底是何方妖孽才会做才敢做此龌龊之事,难道众目睽睽之下就没有阻拦吗,还是说没人看到?
铠和百里守约赶到时就已经看到一团糟了,轿子里面没人,满大街都是黄阁老的人,在拦路找人。
铠笑道:“这当街劫走新郎官的,还是头一回见啊,那个阿珂也是拼了。”
百里守约无奈一摊手,道:“这黄家二小姐怕是又要等下一个了,阿珂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铠道:“走吧,去看看,应该走不远的。”
另一条街道,路人看见一个身材姣好,英姿飒爽却眼神锐利的女子,手勾着一个人的肩膀,那人身子比女的略高,看身影可知是个男的,脸上戴着一块面具,看不见脸,步履显然跟不上那女的,甚至有些不乐意的意思,跟着她走。
路人仅仅多看两眼,没太在意,因为她赶路太急,眼神吓人,没谁敢怎么样。
到了花千树门口,众女子见是阿珂来了,赶紧行礼让她进去,自从高渐离失踪后,花千树就易了主,但只要阿珂回来,花千树仍然是奉她为主,当她主人来侍奉。
阿珂好久没回来过了,众女子又惊又喜,激动得要潸然泪下,还没准备好迎接,阿珂就匆匆破门而入了,留她们在身后凌乱,罢了,看来阿珂还是没变,依然那个模样,习惯就好。
选了一间房,踹门而入,把人推进去,关门。
那人后退几步,阿珂皱着眉头,气息有些急,似乎对他这样的表现很不满意,很陌生。
她语气平静道:“我找到你了,你回来了。”
那人依然戴着面具,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阿珂方才劫人的时候太急,没来得及看清人,直接往他脸上挂着面具就跑了,不然哪有这么快逃掉,见他还是没反应,不禁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她道:“你这么年来,还好吗,我觉得你没死。但你又不回来找我,我……我想见你了。”
这么多年了,她到处去,无论他是死了再投胎转世了,亦或是重生了,找找总会有希望再见,如果这辈子都无法再见,那她便四海为家,反正没了他,在哪里都是没家了。
回来东州是因为前主庞士元让她回来,说如果找不到了回来,落叶归根,就是死了投胎,都很可能会回来东州的,她动摇了,想到如果他真的回来了,见不到她岂不是又要错过了,所以她就回来了。
她有些哽咽了,道:“找了你好久的。你还想在东州吗,如果不想,我们就离开吧,去哪都行,你抚琴,我仗剑,可好?”
从燕国灭了以后,她还是头一回主动讲这么多话,少见了,可惜,她讲的话,他听不懂,当她傻子看。
阿珂拿开的面具看见那张脸,一瞬间心如死灰,面具都跌了,不是高渐离,他不是。
“姑、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啊!”那男的羞涩难堪的别过去脸,扭捏的往边上挪了几步。
阿珂突然过来揪住他衣领,吓得他小白脸更白了。
“怎么可能是你,你是谁!高渐离呢?”阿珂步步紧逼,锐利的眼睛更狠戾了,宛若老虎叼着兔子,老虎凶狠得像要立马生吞了兔子。
那男的闭着眼摆手,像溺水的小奶狗,道:“不不不,姑娘你误会了,我不认识什么高渐离,我也不认识你,你放过我吧,我不能错过洞房花烛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