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她问之前，百里守约先回答了：“我不知道。”
看她垂眸的样子，百里守约觉得虽然她不表现自己难受的一面，可也于心不忍让她把所有事都憋在心里，怎么说当时都连累过她。
有些事情，知道的又不必要隐瞒的都可以跟她说了。
他眉头皱了起来，道：“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我知道，他死了，以回旋之刃反噬自己，粉身碎骨……”
当时露娜被曹操拉下海是发生在铠死去之前，所以她看不到铠出事的情况，只是后来觉得事情不妥，心里空着难受，以为还会有奇迹，结果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一时接受不了。
她细声呢喃着，仿佛只有自己在跟自己说话，道：“死了……铠死了？”
又看着他，不想相信他所说的话，宁愿相信他是在骗自己，再看进他的眼神，却是真实的。
她又躺了下去，微微蜷缩着身子，侧过身不看他，显然是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
百里守约知道她很难接受，包括他自己，当初醒来的时候听李白说起这件事，他也有过与她雷同的感受。
不过逃避不是办法，逃避也改变不了事实，有些事情该清楚的还是得清楚，总好过自欺欺人不愿接受要强。
“你不能接受，我可以理解，不过你要振作起来，因为你不该死。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百里守约想了很久，才终于将后面那句说出来了，无论对错，他都选择说出来了。
露娜一愣，心想，她的身世？她的身世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打小一出生她爹娘就迫于舆论压力将她遗弃，被一个猎人救起扶养成人，回去见爹娘时发现自己有一个亲生弟弟，然后就没然后了……
说她的身世有问题，是因为他不知道罢了吧，能有什么奇怪的，想了想还是算了，连头都不回，由百里守约继续说。
百里守约道：“罢了，这个事，我也只是怀疑而已，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说了也白说。那你就不好奇，铠的事吗？你只是听到他死了的消息就深受打击，怎么不问问后续的事呢？”
露娜果然精神起来，莫非还有什么变数，或者是他真的是骗她说铠已经死了，其实还活着？
带着疑问，她坐了起来，问：“他后续的事？你方才不是说他已经……”
百里守约道：“没错，他确实是粉身碎骨，死了。可是，他的灵魂还在，他体内的那魔性东西求生欲比他还强，就算他选择以死与之同归于尽，可由于体内存在魔性的缘故，还不至于元神俱散。”
露娜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又不太好说出口，问他：“你的意思是？”
百里守约道：“鬼界。”
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已经足够他们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