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身体被恶意笼罩。
随着衣柜的打开,整个病院正在默默发生某种奇妙的变化。
“它是这栋病院存在的源头,由它散发出来的恶意影响着整个病院。”病院主人所附身的男孩声音沙哑:“我把它所有的恶意剥离出来,封印在衣柜中,想帮助它解脱。灵魂被分割,如无根之水,时间久了便会自然消散,可结果,我错了。”
“那些赤裸裸的恶意混杂在一起,竟然反哺滋养起被分割出来的灵魂,那些恶意刺激着它,日复一日,它只能在里面看着属于自己的另一半灵魂活在房间中。
“恶意是它的养料,现在,它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你打开了这道柜门放出了它,整个病院都会受到影响。如果你解决不了它,不仅你要死,这病院中的所有人都要死。
病院主人的声音越来越弱。
他那张脸上时而茫然,时而凝重,好像是男孩原本的意识正在复苏。“最后提醒你一句,它胸口那木棍,是它的父母带着最深的恶意,亲手扎进去的。想要让它解脱,必须要拔出那根木棍。
“若你能解决这件事,我便答应你,同你去走上一趟。”
说完,男孩晕倒在地。
病院主人已经离开。
空气中的甜腻气息被血腥味和腐臭味替代,漆白的墙壁脱落,露出墙皮下的红色血管。
沉重的呼吸声有节奏的响起。
衣柜中的男孩缓缓睁开了眼睛,满是猩红的双眼紧紧盯着趴到在地的男孩,恨意不加掩饰!它想要冲出来,但是那些恶意化作的丝线深深穿透它的身体。
每一次扭动,丝线都在摩擦。
那是怎样的一种疼痛?数百上千的丝线在身体里磨来磨去,那线黑红,还带着细小粉末状的碎肉。
可它好似感觉不到疼痛,疯狂低吼着,张开的嘴巴里空荡荡的,竟没有舌头。
地板裂开,一条条血肉触手从地面下探了出来,紧接着,这些触手蠕动着睁开数只眼球,不过,这些眼球并没有看向我,而是看向了衣柜中的男孩。
带着最直接的恶意盯着它。
好似从很久以前,这些眼睛就一直在盯着它,监视着它的一举一动,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拔出木棍!
我屏住呼吸,身体化僵,直接冲了上来,作势想要直接拔出它胸膛的木棍。
“啊!!!”
男孩登时嘶吼出声,它也向我冲来。丝线颤动被拽的绷直,紧接着,先是一根,两根
丝线绷断,碎散的恶意被男孩重新吞进了体内,那
是它力量的源泉。
也是它存在的意义。
它是最纯粹的恶,被病院主人剥离出来。每天看着另一个自己生活在正常的环境中,这种刺激,让它的恶意更上一层楼。
日复一日的积累。
如病院主人所说,打开这衣柜,就好比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我把恶魔放了出来。
恶意潮水一般涌来,将我冲开。
仅仅照面的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
“果然不行啊。”
我当即抱起地上还在昏迷的男孩,转身就跑。眼前这男孩就是个纯粹的怪物,直觉告诉我,即使完全化僵,我也撑不住对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