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戈回都护府时并未刻意掩饰行踪,他料到一定会有人上门找他,却没有料到,这第一个找上门的竟是戈晓寒。
“虞戈,你可算回来了!”戈晓寒一脚踹开虞戈的房门,两手掐腰怒气冲冲的质问道:“连出个门都不让,把我搁在一小院里,不管不管整整三个月,你干脆把我憋死算了!”
“哪有三个月,分明两个月多一点点。”虞戈冲她比划,又说:“我已经很照顾你了呀,给你弄了一间小院,其他人可没这待遇。
再者说了,赵一不是也住在院里么,有他陪着,你还会无聊呢?”
提及赵一,戈晓寒顿时泄了火,她脸上带着一团不自然的红晕,也不知是因为生虞戈的气,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虞戈哪能注意不到戈晓寒的神色,后者与他有一点非常像,就是有心事的时候,向来藏不住。
“赵一他伤好了没?”虞戈问道。
“好多了,还有,以后改口叫他哥,虽然他不姓虞,但身体里流着的却是虞家人的血。”戈晓寒回道。
虞戈点了点头,又问:“哦…知道了,那这几个月以来,是你在照顾他吧?”
“废话,你一个丫鬟也不给我配,我当然要亲自照顾他了!”戈晓寒嗔怒道。
“那就好…”虞戈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反过来安慰道:“行了,你也别生气,我这不是出于你二人的安危考虑嘛。
眼下都护府刚刚稳定下来,虽说管理都护府的有一半是天策府的官员,但人心隔肚皮啊,更何况在此之前我从未与他们打过交道。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姐,我怎能放心将你二人交到这些陌生人的手里呢?我也知道,你二人这一路逃到西域不容易,所以才吩咐他们腾出一个小院,供你二人静养。”
“这话听起来,总算是顺耳了不少。”戈晓寒也懒得跟虞戈拌嘴,所幸顺着台阶便下了。
说完,戈晓寒又皱着柳叶眉,语气略带担心,问道:“对了,听说新任都护来了,你又在这节骨眼上开溜,把人家晾在一旁晒了两个多月…
虞戈,你不会是想学汤寻文,持西域自重,造武朝的反吧?”
“放心吧,我不是汤寻文,贪心不足蛇吞象。”虞戈摇了摇头,又说:“我只是想学学你,换个活法儿。”
戈晓寒顿时面色一红,愤愤道:“我呸,不是说些事已经翻篇了嘛,你干嘛又提这个!”
“自始至终我又没恨过你,我一受害者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虞戈笑了笑,又说:“我不是说过吗,这事还要好好谢谢你呢。”
“虞戈…我觉得,你还是别…”戈晓寒的脸色忽然有些发白,吞吞吐吐的也没说句整话。
即便戈晓寒不说,但虞戈也知道,她这是想劝自己不要在试图接近茳杳了。
在此之前,他早就与戈晓寒说过,她逃出永安后城中发生的一切,包括他在茳杳大婚当日抢亲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