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靳皱眉,人没有立刻让开,心却被秦苏一声并没有刻意生疏去拉远两人关系的叫法给叫软了一层。又有些不自觉地想起先前晕倒之时,小姑娘一头埋进自己怀里一阵阵嘀嘀咕咕的模样。
因为清醒时难以见到,所以这样迷糊时的撒娇就显得格外珍贵。
再去看秦苏晶亮清澈的眼睛时,心里那点原本就不甚鉴定的立场顿时更散了个七七八八。
尤其,是在秦苏忍不住又添了一句话之后。
似是服软,又有些可怜巴巴的。
她说:“靳哥,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承认,我的确是晕血的。可是靳哥,我现在是医生。”
是啊,学医,是不得不要面对这样的场面的。不止是现在,以后,甚至会更多。不只是受伤的鲜血,还有用尽了全力之后,依旧挽救不及,于是不得不面对生命的逝去。
而他,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秦苏身边的。从前她是他的学生,作为老师,他自然可以替她承担,保护她不接触到那些沉重和阴暗。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已经决定要进这一行,有些东西,就必须要自己面对和客服。
祁靳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事实上,他在实际工作中对除了秦苏以外的实习生,学生,新人同事,都是皱着眉要求的。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偏袒,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呢?
越是往深了想,祁靳的心里就越发地软和,同时心头又忍不住的觉得好笑。
果然世上从来就没有心硬如铁这一说,单看你有没有遇上这个人。遇不上便也罢了,遇上了,可不就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