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局那边,事情就更好办了,李畅和萧子期就联系上了,通过朋友帮助,李畅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这些东西足够把冯局受的。
冯局表面上经常光顾畅舒公司,一脸门子的忿忿不平,只不过每次检查就是在应付范剑了。
畅舒公司面临的麻烦还很多,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范剑的胁迫和压力下来对付李畅,明眼人也看出了畅舒公司不是逆来顺受之辈,后面还有萧氏家族的援手,这场战斗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呢。除了范剑那一派的嫡系,真正帮他没有几个,有些人是表面上满口答应,暗底下也只是虚与委蛇。也有人暗喜,希望范剑和畅舒公司还有其身后的萧氏家族斗个你死我活,自己好坐收鱼人之利。不知道范剑做事太狂妄还是没什么经验,范剑布下的这个局中把萧氏医院也扯了进来,使局面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六月初,京城的夜晚姗姗来迟,霓虹灯闪烁不定的街道,一字排开了十几家酒吧,穿着各种制服的服务生在门口招揽着客人。不时有劲暴的音乐从虚掩的大门传出来,从门口走过,还能听到乐队的演奏和夹杂在中间的男孩女孩的嬉闹声。
在男孩女孩酒吧里面,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台上一个穿着亮闪闪衣服的歌手正在歇斯底里地喊着什么,台下,没有几个人认认真真地听歌,老朋友见面,捶胸拍肩,一杯一杯地猛灌啤酒,新朋友相会,挨个发着名片,然后彼此介绍,这个老总,那个董秘,互道久仰,恳求关照,偶而见到几个人争先恐后买单,争得脸红脖子粗。
酒吧附近有不少写字楼,写字楼里的白领在夜晚常来这里潇洒。一方面也是消遣,另一方面也是结交朋友,商谈事情。里面说不准某个不起眼的眼镜就是一个外企的ceo。
在一个角落里,一个小小的桌台上,好像用魔法生生地割裂开了与周围的联系,与大厅里热闹、喧哗和酒精烘烤出来的快乐相反,这里只剩下安静、寂寞与忧伤,只剩下服务生与这张桌台的传送阵,而传送阵中唯一传送的东西就是红酒。只剩下一个女孩。
谢琳有点困难地回过头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一切,好像在看着屏幕上正在上演的一出不怎么好笑的喜剧,周围的一切好像离自己是那么遥远,远得无论她怎么伸手,都触摸不了别人的快乐。
离那个尴尬的时刻只有十个小时了,十个小时的快乐时光一眨眼就会过去,可是十个小时的尴尬等待也如迅飞箭般消失,越盼望时间过得慢些,时间却越不理解人的思绪,一步一步地朝着终点迈进。
谢琳恨这个夜晚,恨这个地方,恨那个人。可是,她却像吸烟的人一样,明知道有害,却仍然抵抗不了,痛苦有时也像抽烟,过一段时间总要摧肝裂心地去经历过一次才会平静下来。所以,尽管谢琳恨这个夜晚,恨这个地方,恨这个人,却还要大老远跑到这个地方来,享受这个特殊的夜晚,特殊的地方,勾起的特殊回忆的煎熬。而酒精无疑是降低煎熬痛苦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