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陶梨喃喃,满脸写着无措。
他的脸上满是不解。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又答应和我……”
“一时好心。”蒲遥知回。
“……好心?”陶梨怔然,而后突然想到了一个荒谬绝伦的答案,“难道……蒲先生之前叫我过来……是到酒店来……单纯聊天的吗?”
说到最后,陶梨的声音情不自禁的越来越低。
蒲遥知给了一个字的答案。
“是。”
陶梨怔然失语。
另一边。
虽然酒店的隔音不佳,但却也不至于差到隔壁房间里不管分贝多大的说话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恭沉呆在蒲遥知所在的邻侧房间内。
房间内劣质的消毒水的气味让他觉得反胃。
从出生一直到现在,他就从未在环境如此恶劣的酒店里住下过。
潮湿的角落里散发着霉味,头顶的吊灯看着摇摇欲坠。
房间里的单人床也不知道多久没换过了,四只床脚之上,刻满了岁月斑驳的痕迹。
但这会,恭沉的心思完全不在此处。
他不理解他此刻的做法。
从理智而言。
在蒲遥知进入房间之后,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就再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应该离开才对。
但是他做不到。
他无法让自己离开。
不。
不仅仅是如此。
他甚至想跟着蒲遥知一同进入房间,然后……全程一路在旁边看着。
两个beta上床没什么好看的,但他就是想知道,蒲遥知在床上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
他又是如何同其他人调情的。
他又会在床上说些什么……
在床上的时候,又是什么表情,会和在面对他时的那副冷淡模样完全截然不同吗?
脑中的这些问题在不断地折磨着恭沉。
他不知道来由。
可是他想知道。
他太好奇了。
他坐在床边,两眼直勾勾的注视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地面。
他两眼注视着地面,注意力却在别处。
在——邻侧的酒店房间。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恭沉不得不承认,自己此刻的行为,简直诡谲极了。
不管怎么看,他现在这个偷听的举动,都像是……变态。
但恭沉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就像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样。
他竖着耳朵倾听。
恭沉面色沉静,看着似乎与往常无异。
但手中,却早已将玻璃长管药瓶攥紧。
邻侧的房间内,在响起了几句人声之后,便悄无声息,没了动静。
恭沉心下一窒。
一瞬之间,他的想象力几乎发展到了最大。
他们在做什么?
在互相脱衣服?
还是……亲吻?
恭沉的心中一边猜想着,脑子里一边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那个画面。
脑子里的画面让他痛苦、煎熬。
可是可怕的是,他无法停止这个几乎等同于自虐的行为。
恭沉的情绪开始逐渐变得焦躁起来。
他握着药瓶,空气里的alpha信息素开始变得浓郁。
他坐在床上自虐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见邻侧的房间内仍未能听见任何动静,他坐在床上犹豫了几秒,然后还是没能忍住,站起身,朝着将两间房间相隔的那堵白墙的方向,面无表情的靠近了一些。
回到蒲遥知这边。
陶梨望着蒲遥知怔然了两秒,突然意会了然。
“蒲先生……是想要开解我?”陶梨问。
蒲遥知闻声,思索了一下。
“算是,又不算是。”
他只是准备和对方聊聊天,如果对方能够突然一下子想通,那就是最好。
如果没有,那他也不强求。
陶梨笑了笑,露出了自己左侧可爱的小虎牙。
从实际上来说,作为beta,陶梨的模样是生的真的不错。
毕竟他的alpha父亲和他的oga父亲的模样都生的不错。
就是可惜,偏生运气不好,生下来的第二个儿子,不是一个oga,而是一个没什么用的beta。
但可惜,蒲遥知在挑人作为自己的约炮对象时,从来不看脸。
毕竟他在高中的时候,那些容貌出色的oga和alpha,他早就已经看腻了。
只见陶梨对着他露出一个故作挑逗意味十足的妩媚笑容。
他冲着蒲遥知抛了个媚眼。
他慢慢悠悠的脱着自己身上的外套,一边徐布朝蒲遥知接近。
“房间都已经开好了……良辰夜色……要是就干在房间里聊天,那多没意思啊。”
陶梨来到蒲遥知的身边,仰头朝着后者看去。
随着一声窸窣的细碎声响,他身上的外套,也随之跟着落在了他的脚边。
紧接着。
陶梨抬腿,甩掉了自己脚上的拖鞋。
赤白的双脚站在松软的地毯上,陶梨仰头看着蒲遥知,眼中满是渴求和渴望。
“你真的不再多考虑一下吗?”
陶梨歪了歪头,接着,又伸手,解开了自己上衣的第一颗纽扣,露出了自己白净诱人的锁骨边角。
做完这个动作,他伸手,朝蒲遥知的方向抱去。
但被后者轻巧躲过。
陶梨见状,一点也不觉得气馁,反倒觉得好玩极了。
他满面带笑,开心的追上。
他对着蒲遥知的方向轻喊了一声‘我来了——’,接着二话不说,一把猛地朝蒲遥知的方向飞扑了过去。
后者猝不及防,毫无防备。
于是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扑倒。
‘砰——’
二人应声倒地,摔在了一块。
因为身下有地毯的缓冲,所以被垫在其下的蒲遥知身上并没有什么痛感。
但虽然没什么痛感,可是看着眼前偏执而又执着的陶梨,他的脑子却是不禁感到愈发的头疼了起来。
蒲遥知感到愈发头疼,陶梨的脸上却是笑的愈发的开心。
他对着蒲遥知眯眼笑着说:“真好玩。”
两人倒在地上的动静,清晰的传到了房间的另一侧。
不止是这一声倒地的闷响。
还有陶梨嘴里的那句无比荡漾的‘我来了——’。
仅仅只是陶梨的这三个字,再加上这声闷响声,就已经足够让另一间房间内的恭沉浮想联翩了。
他的脑子里,已经能够联想出,在另一间房间内,两人欢快开心的调情场景了。
某人张开双臂,而另一个立即欢快的朝着对方跑去,扑进某人的怀中。
接着,二人一齐倒在了床上。
而后,在这种情景之下,气氛升温,开始变得愈发的暧昧……
恭沉脑子里联想着,情绪变得愈发的躁动。
越是想下去,他的心情便愈发痛苦,愈发的挠心。
最让人无力的是,他不知道原因。
他不知道原因,所以便也不知道自己面对这种情景,该去做什么。
在邻侧房间内的alpha信息素变得愈发的苦涩和阴郁间,陶梨趴在蒲遥知的身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他压在蒲遥知
的身上,眨了眼,问:“我们现在身体都贴着身体了……你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吗?”